腊月是忙碌的月份,杀年猪,做腊肉、香肠,烤酒,置年货,祭灶,扫院子,剪窗花、贴春联……对父亲来说,还有做豆腐。 父亲会称20斤左右的黄豆,用清水泡至黄豆变得柔软而膨胀。开始,我家没有磨子。若要磨豆子,就要到别人家去。后来,买了磨子。磨子主要由木槽架、磨盘和磨底组成。木槽架用于放磨盘、磨底和接生豆浆。 磨盘、磨底放在磨槽架上,磨底在下,磨盘在上。磨盘上有一个通往磨底的磨眼,用于喂豆子。磨底正中间有一根短轴,用于磨盘的一个圆口合到轴上,在磨豆子的过程中不至磨盘脱离磨底。磨盘、磨底相接的一面都打有漂亮的螺旋状石纹,而磨豆子,主要就靠这些石纹在旋转的过程中将豆子碾碎磨成豆浆。磨盘边上,开了一道口,有一根方形杂木水平地嵌入,杂木上再垂直朝上地嵌了一根竖着的圆形磨杆,磨豆腐时,一只手就握在此处。 泡好的黄豆带着水,放在盘子边的小方桌上。里边放一陶瓷挑子,用于给“磨眼”“喂”豆子。 父亲推磨时,不急不躁,每转几次,就挑一勺带水的豆子,喂到“磨眼”里。一会儿,磨盘与磨底之间就往下流起了白花花的豆浆。转一两圈,喂一勺豆,周而复始,直到全部喂完。 豆子磨完,父亲就准备大铁锅。将豆浆放入豆浆袋,用木夹使劲地挤压,豆浆便汩汩地流入大锅,豆渣就留在袋里。灶膛里的柴火“噼噼啪啪”地响,锅里的豆浆就沸腾起来。 父亲叫我添柴火煮浆,他就准备点浆用的石膏水。准备好了,就拿长把瓢将石膏水徐徐地倒入热浆中。母亲就用一米多长的小竹棍,一圈圈搅拌。乳白色的豆浆就变成了豆腐花。 父亲将锅中的豆腐花,赶紧连汤带水舀入铺好了包布的四方木框里,在上面盖木板,木板上再压上干净的大石头。在“嘀嗒”作响的滴水声中,越压越紧,那洁白而软嫩的豆腐就成型了。 豆腐方方正正,白白嫩嫩,用菜刀划成四四方方的豆腐块,捧到手上,颤巍巍的。 父亲将每块豆腐用菜刀打成很薄的块,放入加了少量油的铁锅内,煎到两面黄,再用辣椒炒,加入葱花大蒜味精,煮熟,出锅。此时的豆腐就软和微辣,十分可口。在寒冷的腊月,吃热热的水豆腐,不单味道好,且能使全身暖和。余下的豆腐,父亲也分别保存好,能吃整个腊月。 父亲做的豆腐,那种美妙的清香,是在那些寒冷的日子里留给我的最温馨的记忆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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